VNA

很久以前，还是练习生的时候。

 

有一次，Mark与Jackson吵架。

 

吵得很凶，连BamBam都吓到了；Mark看着呆站在门口的弟弟，抿着唇，脸色又僵硬又难看。

 

小孩子手足无措地，不知道该不该进来。

 

僵持了一分钟，Mark叹了气，让他去找有谦一起回宿舍。

 

BamBam点点头，小心关上门，担忧着却像是熟练世故那般，不打扰。

 

Mark深吸一口气，脑海里还翻滚着刚刚的吵架，他紧紧闭了闭眼，还是止不住酸涩。

 

开了音乐，就开始练起悬空翻滚。

 

什么都不要想。

 

一次又一次地，落地的重量很大，像是要发泄什么。

 

大概是分心了，几个动作后，就磕到膝盖，要不然就是没站稳直接摔，却没有停下。

 

一停下，胸口就会闷得好想要大叫。

 

那些疼痛的尖锐明明该顺着神经蜂拥到大脑，却好像集结在胸腔，扯得心脏一次比一次要更颤抖。

 

最后Mark停下了，脸却惨白地，紧紧捂着胃，几个深呼吸后，突然冲到垃圾桶前，难受地干呕。

 

那股反冲的力道，好像扭曲的不只是腹部，还有胸腔；疼得，连眼泪都掉出来。

 

放纵自己在无人的练习室里掉泪，一向被认为精致的脸蛋都扭曲了，却没喊出声。

 

握着拳，咬牙忍着。

 

真的很疼。

 

……

 

却不知道是胃疼、手疼、脚疼，还是胸口疼。

 

也不知道是气自己动作失误，还是气刚刚的吵架。

 

只知道都疼、都气、都难受。

 

……

 

Mark静静地坐在地上，一个人懊恼地擦着眼泪。

 

很生气，可是更多的是难过。

 

……

 

吵架这件事，从来都伤人伤己。

 

※

 

很久以后，他还记得为什么吵架。

 

Martial  Arts带来的伤，逐渐只剩疤。

 

但是对王嘉尔，始终狠不下心真的气到底。

 

……

 

早知道就不吵架了。

 

※※※※※※

Mark的钱包偶尔不在自己身上。

 

不是说他故意不带钱，而可能因为两种情况：第一，他真的忘记他的钱包在哪了，通常成员们碰到这种情形，就会开始一起找钱包；第二，他的钱包有时给Jackson后，就忘了拿回。

 

如果是第二种情况，就简单多了，只要王嘉尔一说『在我这』，大家都不用忙；以至于碰到第一种情形时，成员们都会先看看Jackson，连被看的人也都会下意识摸摸自己身上，确认没有后，大家才开始无奈地找。

 

所以某种程度来说，连段宜恩自己都会觉得，干脆把钱包放在王嘉尔身上比较方便。

 

最初是因为，两人出去时总是一起，一开始付钱时还会争着『我来』，某次Mark被Jackson抢付钱的次数多了，就直接把钱包塞给他。

 

里头的现金跟卡什么的都满满的，Jackson吓一跳，说干麻啊我不要，Mark说拿着，付钱时用我的，你不要带钱包了。

 

这样那样的种种因素，最后段宜恩的钱包放在王嘉尔身上，也被当作是一种习惯。

 

这个后果就变成了，有时Jackson跟BamBam出去吃饭，拿的还是Mark的钱包，付的还是段宜恩的钱。王嘉尔就懊恼地跟BamBam说，你看你，也不带钱，害Marky要帮你付。

 

『？？？？？』

 

BamBam眨眨眼，想着怎么不是你帮我付？

 

当然，Jackson也不总是拿钱包里的钱，相反的，他会帮对方补钱进去。所以钱用光了，他也不会跟段宜恩说，而是把自己的钱装进去；同样的，Mark也是，钱包在自己这儿时，就会努力地多塞钱，好方便下次用。也许是他或是Jackson，都无所谓。

 

对钱的事情段宜恩经常不在意，王嘉尔就会自动地多心，还会帮Mark记账，买了东西如果有票据都会塞在里头，弄得Mark的钱包总是鼓鼓的；段宜恩也养成习惯，要买东西时，经常从他那里拿钱包，顺便说明自己要买的东西。

 

对此，有谦的反应是，好像我爸爸妈妈的生活模式啊。

 

但也因为管钱的是Jackson，所以BamBam更经常找这个哥哥一起吃饭。

 

不得不说，真是个聪明的孩子。

 

结果有一次，Mark跟BamBam去吃饭；结束要付钱时，面面相觑。

 

还是把Jackson找过来才能脱身。

 

呀你看你们要是我放送晚点结束你们不就要待到打烊了我就说BamBam你这个习惯不好要是我刚好不在国内怎么办所以……

 

？？？？？

 

BamBam心里仍然无数问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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昵称这种东西，会显示两个人之间的特殊关系。

 

比如说，Mark跟Jackson。

 

最早开始，Mark会跟其他人一样，叫『Jackson』。

 

『Jackson吃饭吧』、『Jackson一起走吧』、『Jackson帮我拿一下』、『Jackson关灯』……

 

也不是说叫久了就觉得腻，毕竟Mark就不会这次叫BamBam、一会儿换成BamBam  Kunpimook Bhuwakul、心血来潮又换成Bamy、不久后又换成……。又或者有谦、荣宰、在范、珍荣等等，都不似Jackson一样，在Mark这里，有许多特殊叫法。

 

比如说，自从知道王嘉尔的粤语发音、自从知道他在家族中的昵称、自从王妈妈在视讯里请他好好照顾我们嘎嘎后，段宜恩便热衷于像王家人那般，对着大男孩叫着『嘎嘎』。

 

那时成员都不知道为什么，Mark却叫得习以为常，好似本该就这么称呼。

 

叫得多了，就变成一种特殊领域。以至于有次成员们在镜头前跟着乱叫、上节目时粉丝当着他的面叫……等等被『侵犯领域』时，段宜恩都差点没收好表情。

 

Jackson对此有时会感到害羞，虽然可能有些意外，他总是给人一种勇敢无畏的感觉；但是Mark唤他『嘎嘎』时，他会有一种，好像回到家里的那种被呵护的错觉，像个小宝宝一样。

 

不过在某些时候，害羞的点又不一样。

 

你快点……

嘎嘎……好紧……

……你、……

嘎嘎……so  hot……

Shut  up……

 

这个时候的害羞，另当别论。

 

后来，粉丝们喜欢这个昵称，也开始跟着叫起『嘎嘎』。段宜恩便不叫了。

 

过不久，Mark又开始唤起另一个昵称，这次是英文。

 

Jacks、Jacks！帮我拿个Shampoo！

呀又用完了！？怎么这么快……知道了等等……

……哇啊吓死我跌倒怎么办！

帮我洗吧……

……

 

有时也会叫『Jack』。

 

Jack！Jack！快点来！

怎么了？

看这个……

 

演唱会舞台边的粉丝拿着Jackson黑历史的图片做成的应援牌，让王嘉尔哭笑不得。

 

什么啊为什么粉丝要做这种东西啦……

 

无奈地对着段宜恩苦笑，却也被逗乐了；此后演唱会看见丑丑的王嘉尔大头应援牌，Jackson倒是很会自娱娱人。

 

最私心的，是『王PUPPY』。

 

像狗狗一样拥有水亮大眼的人，活泼好动的性子就像雀跃的PUPPY，安静时又柔软地让人想揉捏，想摸摸他的头，顺顺毛发。

 

真的，太可爱了。

 

段宜恩总会在要逗人时，便会用这个称呼。

 

无论是粉丝见面会时躲起来不让人找到的王PUPPY，或是粉丝问着COCO跟王PUPPY选哪一个，Mark总是很兴奋地大喊。

 

『王PUPPY！』

 

某些时候，也会格外诱惑。

 

比如当他咬着对方的后颈，腰下的力道却又慢又重又沉又烫地贯穿时，王嘉尔总会像只忍不住瑟缩求饶的PUPPY，呜咽着委屈的奶音，却又低哑地勾人。

 

当然，也不只段宜恩会给王嘉尔这么多称呼；队长在范有时会叫唤『公主啊～』，珍荣有时会顺着他喊『王狗』，BamBam跟有谦有时会喊着『我们的王』，各式各样的昵称，都是Jackson。

 

但像Mark这样不遗余力地给王嘉尔开发这么多昵称的，也只有他一人。

 

为什么呀？

 

有次Jackson问。

 

不好吗？

 

挠挠他的下巴，王嘉尔下意识抬起头，让他摸得更顺手。

 

不是，反正我知道你在叫我。

 

嗯，对。

 

不管什么昵称，都是你。

 

因为我们的心脏呀，已经刻下彼此的名字了。

 

所以不管什么语言、什么称呼，你都知道吧？

 

知道我的心，始终在呼唤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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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出道多久，粉丝对他们的好奇永远不会停歇；当然，如果是在签售会遇到的问题，Mark都会非常乐意回答；私人时间与场合的话，就不是那么愿意了。

 

不过有个问题，大概是每场签售都会碰上的，那就是CP选择。

 

CP选项不一定，经常是那时候他跟谁互动多，就会出现在选项里；但总有个固定选择：『Markson』。

 

于是，Mark选择『Markson』除了有私心，还有就是方便。否则这次选Markjin，下次换Markbam，会给人一种花心的感觉吧？

 

Jackson听到时很不以为然，说着应该要选『鸟宝宝』啊！

 

可是选项里没有？

 

你可以自己加啊～！

 

规则破坏者王嘉尔，总是乐于打破所有既定框架。但是Mark却是很直的个性，有什么选什么。

 

为什么不选Markson？

 

呀你看啊，如果我选了你，那珍荣就会被抛弃、BamBam就会被抛弃、在范哥就会被抛弃、有谦就会被抛弃、荣宰就会被抛弃，重要的是，我们鸟宝宝会被抛弃啊！这样很不好吧？

 

……

 

几次下来，段宜恩还真的开始自己写答案，CP问题的答案变成了『GOT7』或是『IGOT7』。王嘉尔看见后便叹了气，说Marky学坏了。

 

……

 

但是Mark喜欢签售的互动中，还有一个就是，在粉丝的问题中，偷偷吐些苦水。

 

Mark呀Jackson送你什么生日礼物？

 

他没有。告诉他！让他快点给Mark送礼物！

他坏坏！

 

于是王嘉尔会后差点拉着段宜恩去饰品店说『自己挑！想要什么我都买！』

 

当然最后Mark还是收到了来自Jackson订制的生日礼物，独一无二的。

 

……然后你不要在粉丝面前说我坏话。

 

没有啊～

 

你还说我坏……唔嗯……

 

不坏。

 

甜的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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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一个无聊的夏天，大汗淋漓的练习室，段宜恩跟王嘉尔提议一件事。

 

如果Jackson可以连续一个礼拜都不穿错他的袜子，他就请他吃冰。如果穿错，就请Mark吃。

 

这有什么难的？还有，我才没有穿你的袜子。

 

说的时候很有自信，但是段宜恩指指他的脚，脚上就是他的袜子。

 

什么啊……这是意外！明天开始！

 

于是Jackson用了非常聪明的招数，拿了一个鞋盒，里面放了自己好不容易翻出来的七双袜子，然后手机闹铃设定『今天不要穿错袜子』的提示，很成功地渡过前六天。

 

第七天时，他正想要跟Mark炫耀，你看吧我就说我没穿你的袜子，段宜恩就说你输了。

 

什么？为什么？我才没有！

 

被指称失败的人慌张地看着自己的脚，想着怎么回事啊这是我的吧我穿很久了啊？

 

那是我买来之后，只穿了一天，就被你穿走的袜子。

 

……

 

是真的。

 

段宜恩从不说谎，即使为了游戏的胜负欲。

 

王嘉尔拒绝承认。

 

不是、这是我的！

 

我要草莓味的。

 

呀就说了这是我的！真是！

 

两支。

 

喂听我说！我真的穿了很久，它从出生就开始跟着我的！你看它都是我的味道！它就是我的袜子！我还有帮它取名！叫做Bob！真的！你一定是记错了，你也没有证据啊！

 

BamBam要不要？

 

好！

 

呀BamBam你不要听他乱说，我真的没有穿错！

 

……

 

后来是Mark买了冰。

 

Jackson便一边吃冰，一边继续捍卫着『他的』Bob袜子。

 

……

 

知道了，是你的了。

 

段宜恩塞了一口冰给他，王嘉尔终于心满意足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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